yoursteve

Dangerous existence

5.
和哈利见完面，彼得没有赴他所谓的约会，而是去了墓园。他待在格温的墓前很久，蹲下身来将石碑上的灰尘轻轻扫去，紧紧地凝视她的名字，手指来回划过那一排字母，就像在抚摸她的面庞。他想格温，怀念抱着她在城市上空飞荡的日子。和格温相爱是那么简单纯粹且美好，每一天都值得纪念。

但现在...他的脑子里都是哈利。哈利的每一个眼神，每一个动作，那些深深吸引他的东西...究竟是不是爱？

-我爱你，彼得。

脑海不由地呈现这句话，昨晚的他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，且都让彼得找不出撒谎的痕迹。彼得从没有试过用逃跑的心情离开咖啡馆，直到刚才。他此时深陷困境，四处混乱，挣扎着找出口，却发现每一个方向都指向哈利奥斯本。

彼得从墓园离开后，他不知道有一个人影紧接着他来到墓碑前，站在他的位置上。他在墓园待了多久，那个人就藏在树后观察了多久。光滑的大理石碑面反射出哈利的脸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。

最近一段时间，董事会召开的非常顺利，没有人再在哈利的提案后举手反对，某种程度，哈利确实该感谢那个人格，帮自己踩上黑白两条船。以自己目前结交的军火商和zf势力，以及一系列随之而来的商业利益，在会议长桌上坐稳主席的位置绰绰有余。他终于可以那帮老顽固无可奈何的表情下，随意挥手道，'这是奥斯本的方式。'

忙碌的工作让他很少想到彼得，他觉得自己那天咖啡馆说的越过分对彼得越有益，即便产生了些负罪感，他也愿意承受，好过彼得对自己怀抱幻想。一个类似格温的好女孩会比自己适合的多，彼得也会幸福的多。而他自己尝过太多孤独，习惯了也就不在乎了。

现在的他还有一个顾虑，多重人格问题。他让费利西亚尽快给他联系一位优秀的精神科医生，他的精神问题越发频繁地让自己临近崩溃。每天的体力除了工作，还要与人格周旋。

将近年末，人们纷纷进入了圣诞节的准备氛围中。彼得的空闲时间除了做纽约市的正义协警，还得兼顾女友的感受，陪她逛街，买许多节日相关的东西。当然，他还是没有和女孩过夜，尽管她间接提出过几次。

这天彼得拖着逛完街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，刚倒进沙发里渐渐失去意识，门铃作响又将意识些许拉拽了回来。打开门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意识随之全部回归，因为在他面前的正是他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才让生活回到正轨的人。

那天过后，他们没再见过。彼得也渐渐接受了哈利那些无比伤人的说辞。

'彼...'他眨了眨眼，委屈说道，'我好久没见你了。'哈利完全不给彼得时间搞清状况，一下子钻进他的怀里，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。

'哈利？你疯了？'

总之，彼得还是让他进了屋，一肚子疑惑当然得好好谈谈。哈利故意贴在彼得身边坐下，后者不动神色的挪了一寸，保持距离。

'你要怎么解释？'彼得首先说道，表情严肃，'我不是你的玩具，奥斯本先生，想玩就玩，玩腻了就扔。'

'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...彼。'哈利看起来快哭了，'如果我现在承认错了呢，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好不好，我的时间不多了...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？'

哈利的哭呛瞬间软化了彼得预备坚硬到底的内心，他捧起哈利的脸，在他的眼里找着真诚的成分，几秒后，彼得叹了口气，'我投降了。'然后将哈利的脑袋重新塞回怀里。

'你差点害我去看心理医生，你不知道自那天过后我的日子是怎么继续的。'

'对不起...'哈利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，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，'你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，以后，无论发生任何事。记得我是爱你的，我从来没有骗过你，我爱你彼得，你不许再怀疑这一点...'

彼得等不了一秒，吻上那个觊觎已久的唇，把他按倒在沙发上，并逐渐加深了这个吻。

晚些时候，他们相拥在一起，看了那部小时候彼得不小心睡着而错过的电影，只是这次睡着的人换成了哈利，他整个人蜷缩在彼得怀里，没了所有戾气。彼得吻了吻怀里安静入睡的哈利，他从没想这一天的到来。好像他们可以维持这个动作直到永远...他希望是永远。

哈利再睁眼时，眼前是已经蓝屏的电视，抱着自己的睡着的彼得。他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，他的记忆停留在从公司出来，然后一睁开就是眼前的场景。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个不常出现的人格，它再次控制了自己。

空气安静到只剩下萦绕在耳边的彼得有规律的呼吸声，抚平了哈利所有躁动不安的神经，而且这人的拥抱确实温暖，哈利重新闭上了眼睛，这一切似乎还不赖...关键是他实在太累了，现在多了个肩膀可以靠。

早晨，先醒来的哈利打算悄悄离开，他开门的动作似乎惊动了沙发上的彼得，后者睡眼惺忪的看了过来。哈利不知为何紧张起来，面对彼得他该怎么做，他陷入了短暂的混乱，摸着门把手纠结着该不该说点什么。彼得的声音响起时，他才发觉...其实很多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复杂。

'晚餐一起吃吧，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日料店，不如今晚去试试？'

'好。'

其实真的没那么复杂。

一连几天，来到公司的哈利心情愉快程度让费利西亚产生怀疑，是全公司上下的怀疑。他们的总裁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，最有说服力的解释---谈恋爱了。

费利西亚则是抱着对他精神健康问题负责的态度，敲开他的办公室。

'嗨，费利西亚。'

哈利的脸上越是充满笑容，费利西亚越是担忧的样子。

'哈利，我帮你联系了私人医生，今天下午。'她一边观察着哈利的表情变化一边说道，'说真的，你不会是他的某个人格吧？'

接着她收到一个白眼加臭脸的表情警告，据她多年陪伴在哈利身边的经验，那是他自己没错。

哈利开始接受精神治疗，为期三个疗程，通过催眠加电疗逐渐杀死其他两个人格，并且医生给他开了大量抗抑郁药物用来稳定情绪。

总之，一切按部就班着进行。一面暗中接受治疗，其他两个人格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，因此他才放心地一面过上了和彼得看似情侣般的生活。他发现自己快要离不开彼得，一刻不见即想念的滋味是他从前没有体会过的。以前能习惯孤独的大床和桌子，现在他需要一双随时能握起的大手陪伴左右，那人一定是彼得。

托蜘蛛侠身份的福，晚餐过后，他们在布鲁克林大桥最高处拥吻，拥吻完静静等待夜幕降临整个城市，彼得将哈利圈进怀里，看着川流不息的城市上空星光熠熠。

两人都犯懒的时候，常常窝在沙发上点外卖。有时彼得为了讨好哈利，会向梅请教一些烹饪方法，当然秉持简单快捷的原则。

彼得非常排斥搭哈利的顺风车去学校，每次无一例外都会引起轰动，然后这天整个学校话题都围绕着彼得和那辆劳斯莱斯车主的关系。哈利却乐在其中。

很快圣诞节到了，他们提前布置好彼得的公寓，叫了一桌满汉全席的外卖，拍上一堆纪念照。外面的雪已经沉积到脚高，彼得看了眼窗外，兴奋的叫来哈利。

'你在屋里等我，我去堆个雪人送给你。'他摸了摸哈利的柔软的头发，'小时候的诺言还是得履行，毕竟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个圣诞夜。'

哈利点头笑了笑，看着彼得拿上外套冲出门外。这种甜蜜到梦幻的日子常常给自己患得患失的错觉，他总不由的担心着或许哪天的哪一刻这美丽的梦就戛然而止了。透过窗户，彼得重新出现在视野，他正在地上堆攒着雪球，哈利摇了摇头，自己不该在这么幸福的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。

【想我了么？】

突然的抽痛，哈利捂住脑袋，失去平衡般退后了一步。

【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，意外吧！我又回来了！】黑人格接着冷笑，【没了我多没意思，接下来的我可没那么好对付了。】

'你...彼得...'哈利浑身不可抑制颤抖起来，抓着头发蹲在地上，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...

【真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，看来只有我才能做点正确的事情。你根本不配拥有这具身体。】

哈利强忍着被吞噬般的痛苦，他没时间和这个声音打辩论，得利用仅剩的时间阻止事态的恶化。他知道黑人格所指的正确的事，他是拼死也不会让它发生的，至少今晚。于是他用仅剩的还没被完全淹没的意识，走向厨房那把刀，那天他在水池边盯了许久的那把，但愿它快一点。

【你在做什么！放下它！不！！该死的！】
一刀...两刀...三刀...
哈利第一次觉得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体外带来的不是痛感，即使流光了也不觉得可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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