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rsteve

Breathe Me

中
哈利把男孩领回了老宅，训练有素的仆人们早已在大厅内一字排开，老管家注意到了这个似曾相识的面孔，但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让他的脸上出现任何多余的表情，走到少爷身边等候吩咐。

彼得紧紧地抓住哈利的手，自从进门以来，他对哈利的依赖尤为明显，宫殿般的陈设环绕着自己，每一秒都让人眩晕，更别提这些面无表情的仆人们，简直和家具融为了一体。但好在被攥在奥斯本先生手心的温度还是暖暖的。

'找个人替这孩子洗个澡，他闻起来就像珍藏了二十年的老鱼干。'哈利松开了手，把彼得和外套一同丢给了管家，目光跳过了彼得，后者委屈巴巴地看着哈利独自走上了楼梯。

'还有，热杯牛奶，等他洗完澡后一起送到我房间。'哈利边揉着肩膀说道。

提前离开公司不代表工作的结束，回到房间的哈利随便冲了个澡，换上舒适的睡袍，插上笔电，接了几通电话后，眼睛就再也没脱离过屏幕。现在的哈利把公司当成了他的全部，他才二十岁却必须跳过生命中其他环节，哪怕最平凡的部分都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愿望，用权力和效率去衡量自己的价值才不至于活的那样绝望。说真的，在他心底对这样的彼得产生了些许羡慕，或许他一直羡慕着彼得。

彼得换了件不太合身的睡衣，过长的裤腿使他迈着别扭的脚步来到哈利面前，仆人端来了牛奶放在哈利手侧后，安静地退出了房间。哈利顺手递给了彼得，另一只仍在灵活的操作着键盘。

'把它喝完。'

于是彼得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，尽可能大口地喝了起来。

'你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。'哈利停止了工作，合上笔电，终于看向他，'谁能想到，长大后就成了混蛋。'

'你在说什么？先生。'

'Nothing.'他疲惫地闭上了眼，仰头捶了捶肩部。

小彼得见此，放下手中的玻璃杯，滑到老板椅背后。恰到好处的力道立刻放松了哈利紧绷的关节，感受得出彼得熟练的手法，对比之下，长大后的彼得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，想到那天的会议厅内彼得挣开自己的拥抱眼神里的嫌弃。

'你从哪学的？'

'唔，妈妈经常给爸爸这样做...所以...'

'Well，或许我也应该抓紧时间结个婚什么的。'

哈利的自嘲打乱了彼得手上的节奏，彼得暗暗地担心哈利的情绪会受影响，事实上哈利完全没有在意，因为狂风骤雨即将拉开序幕，预告是剧烈颤抖起的双手，本已经习惯了病发的哈利这次却害怕起来，他转向呆愣住的彼得，'你先出去，把门反锁。'见彼得没有反应，他加重的语气，'快点！'

看着彼得受惊般逃出了自己的视线，哈利才稍稍平复些，他不想彼得看到难堪的自己，或许真应该让他看看。他的眼前随时都可能一片黑暗，脖子周围已经爬上青斑，靠着本能来到床边打开保险柜，咬紧牙关，看着枪头吸取完瓶子里全部的绿色液体，再猛的扎进手臂。

一瞬间重获新生，他依靠在床头贪婪了吸了几口空气，极端的快感给心头的恶魔打开了牢笼，眼前的世界泛起来诡异的红绿色的光，空中回荡着刺耳的笑声，残存的理智把他禁锢在床角，身体蜷缩在一起，捂住耳朵，他知道只要熬过这几分钟情况就会慢慢好起来。他不想当绿魔，至少现在。

'哈利，你没事吧...'彼得纠结在一起的脸回到了哈利的视线，不仅如此，他还伸出了手。

该死的！

'你在找死...'哈利极力保持着正常声音，下一秒，身体就完全交给了恶魔。

'发生了什么？？奥...'彼得的脖子被卡的紧紧的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不久前还递给自己牛奶的男人，现在正发出阴森的笑，边掐住自己的脖子。

'我很佩服你自投罗网的勇气。'绿魔歪了一下头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浸湿，白皙的肌肤渐渐发青，伴随着不明液体在皮肤上来回滚动，'这大概就是他们叫你英雄的原因。'

彼得抱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挣扎，越少的空气进入肺里，使他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'很少有人能目睹英雄的死亡过程，而我却有幸能慢慢欣赏。'诡异的瞳色映射出彼得痛苦的表情，在彼得临近失去意识之前，像被烫到了一下，哈利松开了手，他双手撑在地面，低头不去看彼得，刻意冷静的声音仍颤抖的可怕，'照我说的做，桌子第二层抽屉里有把枪，你拿着。'

失去思考能力的男孩得到指示，快速奔向他说的地方，找到一把微型手枪。

'拉开保险，对着我扣动扳机，膛里应该不止一发，记得补枪。'

'为什么？？'男孩不可置信的问道，甚至带上了哭腔。

'放心！我不会死的！'哈利嫌弃死犹豫不决的彼得了，耐心被蒙上怒火，看着迟迟仍没有行动的彼得，以及身体里快速流过的不知名冲动，靠着最后一点意念，他唤彼得走到自己的身边。

不给彼得时间反应，抓住了他抱住枪的小手，抵在自己的胸前。

'不许哭，打给费利西亚。'

说罢，一声枪响让彼得脑子一片空白，惨白的小脸被飞溅的血液弄花，倒下后的哈利再没发出过声音，一切来的突然，接下来的几秒空气安静到可怕，接着是一堆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。
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