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rsteve

三年

一发完,真的想不出标题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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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三年,不巧,哈利在街角撞见已形同陌路的他。

那人脱去了脸上的稚气,苍白的月色下轮廓初见锋利,修身的风衣让他的肩膀看起来结实了些,那对着旁人弯曲的眉眼虽然并无变化,却让哈利犹然陌生。

反观此时的自己,难听点说,几乎没了人样。病魔抽干了身体,全然一具移动的骸骨。病服藏在宽大的外套里露出边角,过长的刘海颓废地搭在额前,曾明艳动人的蓝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。

三年,不够忘记一个人,但足以放下一个人。格温的离开或许让彼得迅速成长,生活不能一直停止在她走的那一天,伤口也总有结痂的一天。于是,彼得可能恋爱了,这是首先出现在哈利脑里的念头。

女孩甜甜的对彼得微笑,哈利看在眼里,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感让他别开眼睛,却又忍不住目光再次落去。女孩七分似格温,活泼机灵,对彼得所有的话题都表现出十足的兴趣,这大概是彼得选择她的理由——第二个格温。想想自己,曾经也是她那副神情,那是很久之前,彼得还没取下牙套,那幢阴森恐怖的大宅里常常回荡他俩的嬉笑打闹。

应该为他开心才对,女孩是老天对他的补偿,自己的罪孽感也因此得以稍稍化解。换个角度,那是彼得,纵然仇恨过,但也是真心待过的人。开心一点吧,求你。

女孩比彼得早一步察觉哈利,本想着快步与他们擦肩而过,却不料彼得寻着女孩的目光看了过去,笑容顿时凝固。哈利还是生平第一次体会无地自容,步子紊乱,身体微晃,这三年他躲着彼得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却还是没躲过,或许命运捉弄,又或者命中注定,哈利要受这样的羞辱。

哈利被拦住去路,手臂被蛮力扯着,疼的他皱起眉头。彼得很快确认了他的身份,一时忘了撒手,把所有的激动倾注到这蛮力里,看到哈利隐忍的模样,连忙收起力气,手仍牢牢地锁住那人的手臂,瘦的只剩下硬邦邦的骨头。

'哈利?'彼得叫出他的名字,已有很长日子没有听到过了,哈利眼眶发酸。

'我先走了。'他怕自己真的哭出来,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,还是在他新女友面前,想想就觉得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直接。

彼得隐隐约约听到他喉咙里的沙哑,'你怎么了?很久不见你,怎么瘦成这样。'他还想询问更多,哈利却不给时间,不给机会,挣扎着从他手里逃脱,留下十足冷漠的一句,'不关你事。'

哈利只想着保留自己在他面前最后的尊严,头也不回的跑出彼得的视线,没看见彼得的目光过了许久才收回,久到需要女孩的提醒。

'那人你真的认识?'

'走吧。'彼得听见自己说,同时收回目光。

他大概还在记恨自己,那个姓奥斯本的家伙。躲了自己三年,直到现在,已经物是人非,他仍坚持认为自己当年背叛了他。看到哈利逃似的背影,彼得心头酸胀。哈利是真的恨,决绝地连抬头看一眼自己都不愿,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看见自己。

哈利回到老宅没有惊动任何人,这是他的家,他出生成长的地方,他和彼得拥有最多回忆的地方。他脚步轻不可闻,缓缓地走过每一寸他和彼得留过痕迹的地方。这具钢琴已沉寂多年,年幼的彼得和自己曾挤在一条凳子上,听自己弹着青涩的音符,常常听到一半就摇头晃脑的打瞌睡,被自己一脚踢到地面上。哈利的指尖来到琴键,轻轻地划过,耳边似有当年奏过的音乐流动。

踏上旋转楼梯,他记得彼得曾坐在这层台阶上哭过鼻子,自己一边安慰一边取笑,后来两个抱在一起哭。哈利坐在相同的位置发了会儿呆,这台阶凉的刺骨,可那时却不觉得。

来到自己的卧室,那是彼得待的最多的地方。环视屋内,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。哈利轻轻抚摸这里每一处摆设,思绪万千,但记忆最深刻的无疑是他和作为蜘蛛侠的彼得在此的争吵,确切的说,吵的只有自己。

哈利淡淡一笑,回顾完成。他走回书桌前,从抽屉拿出一把枪,凝视了一会儿。待在医院,犹如囚禁,囚禁的是他的灵魂,期间医生下达了多次病危通知,哈利嗤笑,生死好像是由他们决定的一样,不,主动权一直在自己手上,他要亲手释放自己的灵魂,还它一个自由。

换上高贵的西装,他缓缓地躺进床里,闭上眼睛,静静地等待一声枪响。

夜过分安静,否则怎么能听见一声窸窣,银丝摩擦空气的声音。接着哈利睁开眼,眼睁睁地看着银丝卷走手里的枪,把它粘上了天花板。一个红蓝影子迅速划到自己跟前。

'哈利!你在做什么?!'彼得好像过分激动,哈利愣愣地看着他,不知道这个深明大义的蜘蛛侠又要做什么。以前不给自己活路,现在又不让自己死,他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,哈利冷冷一笑。

'彼得,我想问问你在做什么?'哈利冰冷的语气,带着点赌气的意思。

'我在阻止你自杀,你这个胆小鬼!'后半句彼得自己也愣住一下。

'我胆小?曾经我最怕死,现在却巴不得死,蜘蛛侠,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甘心?!'

这几句字字扎紧彼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,扎的生疼。彼得摘下面具,月光下他的脸颊有亮晶晶的一道划过,'现在...不....以前,现在,未来,我都不舍得你死,是我在怕你死啊,哈利。'

'鬼话连篇。'哈利别过眼睛,不想看到他那副真心满满的样子,'你走吧,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,有这个时间你可以救回几条人命了。'

'我不走。'彼得直接坐上了床边,坐的更近些,便能看清哈利瘦的骨头凸起的地方,'你都不吃东西的吗?'他拉起哈利的胳膊。

'和你无关。'哈利使劲把手臂抽回来,失败。

'你是恨我恨的,怎么会和我无关?'彼得眼眶又红了一圈,让哈利更加看不懂了,至于恨他,哈利早就忘了恨的感觉,他选择与彼得形同陌路的时候就主动放弃了恨他,反而,他担心的是彼得无法宽恕自己。

'我不恨你了,彼得,真的。'哈利如是说,神情严肃,交代清楚比较好。于是他又一次困惑的看着彼得突然软塌下来的身体,眼里柔光尽显。

'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?'说完彼得也没等哈利答案,直接上手。柔软而细腻的发丝穿过指尖,哈利以前最爱吹头发,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可现在都过了眉毛了他也无暇顾及。时间真快,三年过去了,他也想这人想了三年,他想做更多的事,只是怕哈利不同意...

'可以了吗?'哈利被他弄的一阵不舒服,心里痒痒的,有奇怪的感觉再滋生。

'我想吻你。'彼得这么说,像是冲动,却又像思考已久。

这无异于在哈利耳边打了惊天动地的大雷,他视为朋友,视为仇人,视为陌生人的人,此时此刻竟然说出这种话来!而自己也反常的很,竟然呆呆地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。

彼得的指腹不安分抚上哈利柔软的唇,像羽毛一样轻轻的刮了几下,然后俯身贴了上去,轻而绵长的吻着。他能感觉到哈利屏住了呼吸,浑身僵硬如铁,不一会儿又软了下来,于是彼得的一大手来到他的腰部,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就勾进了自己怀里。

吻了一会儿,彼得给时间让他调整呼吸,哈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从未这么近距离看过彼得,不,是成年后的彼得,顿时觉得自己不太认识眼前这个男人。

'你疯了...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?'

'你不也很顺从吗?'

好吧,我认识他。



End

本来准备发刀的,写着写着就偏了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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